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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毛的优美散文摘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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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毛,原名陈懋(mào)平(后改名为陈平),中国现代作家,以写作、演讲为重心。以下是关于三毛的优美散文摘抄,欢迎阅读!

三毛的优美散文摘抄

三毛的优美散文摘抄【1】

惊梦三十年

那天,我坐在一个铁灰桌子前看稿,四周全是人,电话不停的闹,冷气不够让人冻清醒,头顶上是一盏盏日光灯,一切如梦。

电话响了,有人在接,听见对方的名字,我将手伸过去,等着双方讲话告一段落时,便接过了话筒。

“是谁?”那边问我。

今生没有与他说过几句话,自是不识我的声音。

“小时候,你的家,就在我家的转角,小学一年级的我,已经知道了你。”我说,那边又要问,我仍霸住电话,慢慢的讲下去:“有一回,你们的老家人,站在我们的竹篱笆外面,呆看着满树盛开的芙蓉花。

后来,他隔着门,要求进来砍一些枝桠分去插技,说是老太爷喜欢这些花。

“后来,两家的芙蓉都再开谢了好多年,我们仍不说话。

“白先勇--”我大喊起他的名字。

这里不是松江路,也不是当年我们生长的地方。

在惨白的日光灯下,过去的洪荒,只不过化为一声呼唤。

小时候,白家的孩子,是我悄悄注意的几个邻居,他们家人多,进进出出,热闹非凡。

而我,只觉得,我们的距离长到一个小孩子孱弱的脚步,走不到那扇门口。

十年过去了,我们慢慢的长大。

当时建国北路,没有拓宽,长春路的漫漫荒草,对一个自闭的少年而言,已是天涯海角,再远便不能了。

就是那个年纪,我念到了《玉卿嫂》。

黄昏,是我今生里最爱的时刻,饭后的夏日,便只是在家的附近散步,那儿住往不见人迹,这使我的心,比较安然。

那时候,在这片衰草斜阳的寂静里,总有另一个人,偶尔从远远的地方悠然的晃过来--那必是白先勇。

又写了《谪仙记》的他。

我怕他,怕一个自小便眼熟的人。

看到这人迎面来了,一转身,跑几步,便藏进了大水泥筒里去。

不然,根本是拔脚便逃,绕了一个大圈子,跑回家去。

散步的人,不只是白先勇,也有我最爱的二堂哥懋良,他学的是作曲,也常在那片荒草地上闲闲的走。

堂哥和我,是谁也不约谁的,偶尔遇见了,就笑笑。

过不久,恩师顾福生将我的文章转到白先勇那儿去,平平淡淡的交给了他,说是:“有一个怪怪的学生,在跟我学画,你看看她的文字。”这经过,是上星期白先勇才对我说的。

我的文章,上了《现代文学》。

对别人,这是一件小事,对当年的我,却无意间种下了一生执着写作的那颗种子。

刊了文章,并没有去认白先勇,那时候,比邻却天涯,我不敢自动找他说话,告诉他,写那篇《惑》的人,就是黄昏里的我。

恩师离开台湾的时候,我去送,因为情怯,去时顾福生老师已经走了,留下的白先勇,终于面对面的打了一个招呼。

正是最艰难的那一刹,他来了。

再来就是跳舞了,《现代文学》的那批作家们说要开舞会,又加了一群画家们。

白先勇特别跑到我们家来叫我参加。

又因心里实在是太怕了,鼓足勇气进去的时候,已近曲终人散,不知有谁在嚷:“跳舞不好玩,我们来打桥牌!”我默立在一角,心里很慌张,不知所措。

那群好朋友们便围起来各成几组去分牌,叫的全是英文,也听不懂。

过了一会儿,我便回家去了。

那一别,各自天涯,没有再见面。

这一别,也是二十年了。

跟白先勇讲完电话的第二天,终于又碰到了。

要再看到他,使我心里慌张,恨不能从此不要见面,只在书本上彼此知道就好。

一个这么内向的人,别人总当我是说说而已。

跳舞那次,白先勇回忆起来,说我穿的是一件秋香绿的衣裙,缎子的腰带上,居然还别了一大朵绒做的兰花。

他穿的是什么,他没有说。

那件衣服的颜色,正是一枚青涩的果子。

而当年的白先勇,在我记忆中,却是那么的鲜明。

那时候的我,爱的是《红楼梦》里的黛玉,而今的我,爱看的却是现实、明亮、泼辣,一个真真实实现世里的王熙凤。

我也跟着白先勇的文章长大,爱他文字中每一个、每一种梦境下活生生的人物,爱那一场场繁华落尽之后的曲终人散,更迷惑他文字里那份超越了一般时空的极致的艳美。

这半生,承恩的人很多,顾福生是一个转折点,改变了我的少年时代。

白先勇,又无意间拉了我很重要的一把。

直到现在,对每一位受恩的人,都记在心中,默默祝福。

又得走了,走的时候,台北的剧场,正在热闹《游园》,而下面两个字,请先勇留给我,海的那边空了一年多的房子,开锁进去的一刹那,是逃不掉的“惊梦”。

三十年前与白先勇结缘,三十年后的今天,多少沧海桑田都成了过去,回想起来,怎么就只那一树盛开的芙蓉花,明亮亮的开在一个七岁小孩子的眼前。

三毛的优美散文摘抄【2】

爱情

世上难有永恒的爱情,

世上绝有存在永恒不灭的亲情。

一旦爱情化解为亲情,

那份根基,

才不是建筑在沙土上了。

我只是在说亲情。

某些人的爱情,

只是一种“当时的情绪”。

如果对方错将这份情绪当做长远的爱情,

是本身的幼稚。

不要担心自己健忘。

健忘总比什么都记得,

来得坦然。

爱情的路上,

坦然的人最容易满仓满谷。

一刹真情,

不能说那是假的。

爱情永恒,

不能说只有那一刻。

爱情,

如果不落实到穿衣、吃饭、数钱、睡觉这些实实在在的生活里去,

是不容易天长地久的。

有时候,

我们又误以为一种生活的习惯

--对一个男人的或女人的,

是一种爱情。

爱情不是必需,

少了它心中却也荒凉。

荒凉的日子难过,

难过的又岂止是爱情?

爱情有如甘霖,

没有了它,

干裂的心田,

即使撒下再多的种子,

终是不可能滋发萌芽的生机。

真正的爱情,

绝对是天使的化身。

一段孽缘,

不过是魔鬼的玩笑。

对于一个深爱的人,

无论对方遭遇眼瞎、口哑、耳聋、颜面烧伤、四肢残缺……都可以坦然面对,

照样或更当新的爱待下去。

可是,

一旦想到心爱的人那熟悉的“声音”,

完全改换成另一个陌生人的声调清晰呈现,

那份惊吓,

可能但愿自己从此耳聋。

不然,

情爱难保。

说的不是声带受伤,

是完全换了语音又流利说出来的那种。

哦--难了。

爱情不一定人对人。

人对工作狂爱起来,

是有可能移情到物上面去的。

所谓哦万物有灵的那份吸引力,

不一定只发生在同类身上。

爱情是一种奥秘,

在爱情中出现藉口时,

藉口就是藉口,

显然是已经没有热情的藉口而已,

来无影,

去无踪。

如果爱情消逝,

一方以任何理由强求再得,

这,

正如强收覆水一样的不明事理。

爱情看不见,摸不着

--在要求实相的科学呆子眼里,

它不合理。

可是学科学的那批人对于这么不科学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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